所有人遮着掩着,无非就是因为那个宫市。
“梁千户,你也知道宫市?”
“你问多了。”梁千户冷声结束了对话。
黑子很讨厌他对林与闻的态度,但是他嘴笨,估计也打不过人家,只能耷拉着脸在那忍着。
林与闻自己倒不觉得什么,反正他也没打算从梁千户那问到什么,已经知道的这些对他来说都算是不错的情报了。
“快些吃,吃饱了咱们审案子了。”林与闻吆喝一句,把自己的精神都收回到了吃饭上。
梁千户侧着眼睛观察林与闻,发现这人,吃饭是真认真啊。
……
瓶儿一见林与闻就开始哭,李鸿倒是很有骨气,冷着脸看林与闻,一句话也不说。
“是不是刘三那个小混账把他祖宗供出来的。”
林与闻愣了愣,“你也能给人当祖宗吗?”
李鸿的脸腾一下就红了,气的,“你别以为你跟严玉那点事情别人不知道吗?”
这男的爱给别人的私事造谣就算了,怎么这不男不女的也爱这套。
“怎么,你和严玉也有仇啊?”
“呵,他那个狐狸精生的也配。”
这人怎么嘴这么脏啊。
但说严玉是狐狸精生的,确实也有点贴切。
林与闻指着桌上的尸体问,“这个尤庆,你们认识吗?”
瓶儿哭得更大声了。
“他在水里泡了太久,人都没个形状了,味道也很不好,你们要不要站起来辨别一下。”
“呸,别吓老子,老子见过的魂比你吃过的饭都多。”李鸿哼了一声,“你也别给老子哭了,烦不烦!被怀疑杀人的又奶奶的不是你!”
瓶儿缩下肩膀,止住了哽咽。
严玉竟然跟这种人共事,还能成天慢条斯理的,真不容易啊,宫里的内书房是看脸教书的吗,长成李鸿这样的是不是直接被淘汰了。
“你也知道自己被怀疑杀人了?”
“尤庆那个蠢人,手脚不干净还被我看见,这宫里都知道我要给太后娘娘告他的状。”
“所以他和你起了争执,你就杀了他?”
“严玉能不能有点新招,净整这些陷害人的腌臜手段,真以为我没脾气的吗?”
有脾气好啊。
林与闻笑眯眯地看着李鸿,“李公公,今晚你就请呆在这屋里凑合凑合,我先带这个宫女去另一间屋里审案子了。”
“什么,你们要走,”李鸿挣扎起来,但是锦衣卫的捆绑技巧使他根本动弹不得,“你要让老子跟死人一个屋睡觉,老子让你也变死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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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人,”陈嵩给林与闻端上黑子买回来的梨汤,“咱们这就俩屋子,多一个人还没地方呢。”
林与闻也别扭,“就是,这么大个大理寺,就给咱们这俩破屋,一点都不把咱们当回事啊。”
“您不是说京官再小都比咱们那扬州知府好嘛。”
林与闻抿着梨汤想了想,“太久没回来,忘了之前当京官的时候有多憋屈了。”
“总是得不到的才好吧。”陈嵩看着远处,语重心长来了这么一句。
“……”
林与闻懒得理他,但突然瞪大了眼,肩膀都缩了起来,“这梨汤真好喝啊。”
“真的,给我也喝一口。”
“走开!”林与闻侧着身子躲他,“你自己再去买嘛,黑子买给我的。”
“咳。”梁千户清了下嗓子,他实在不觉得现在这个场合适合这两人打闹,那宫女还缩在前面等着呢。
“啊,”林与闻正正衣冠,“你不要担心,本官知道你与这命案无关,问过话后就放你回宫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你们这些宫女都是良家女出身吧,你多大了?”
“十九。”瓶儿细声答。
林与闻挑一下眉毛,“所以你是担心来我这走一遭,回去会被那些太监挤兑?”
瓶儿低下头,不敢答话。
“不必这么想,你们宫人的活计繁琐粗重,大家忙着干活,过不了两天就会把这件事忘掉,”林与闻温言道,“实际上要不是我,你们也没人会在意这个尤庆去哪了吧?”
瓶儿咬了下嘴唇,“大人,我是在意的。”
“因为你们俩……”
“我们俩是同乡,我能到慈宁宫,也是多亏了他在其中周旋。”瓶儿小声说,脸上露出悲戚之色,“我这几日没见他,也担心,只是不敢问。”
“因为你已经知道他犯了什么错是不是?”
“……”瓶儿犹豫了下,还是点头,“嗯,我知道他从慈宁宫偷东西到宫市上卖。”
“但是应该不少人这么做吧,”林与闻歪下头,观察着瓶儿的表情,“他一定是做了更过分的事情,对不对?”
瓶儿啜泣起来,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你知道,你若是想尽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