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王全当然相信怀夕的本事,毕竟,他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有人能把断气了的人救活,就算是孙叔敖也做不到。
不一会,屋子里传来细细的鼾声。
三人坐在火堆旁,都没有睡意,不约而同地朝那个身影看去,三人神色各异,若有所思。
雨是下半夜停的,雨一停,三人就忙去了后山,当看到八狗时,只见他一张脸像纸一样白,脑袋垂着,双眼闭着,就像被风雨打蔫了的花草一样。
“八狗哥!”豆子踩着一脚的泥跑了过去,先是探了探八狗的鼻息,又是用指头戳了戳他的脸颊,依旧没有任何鼻息,也没有任何反应。
王全有些着急,也要上前,却被东樵子拉住,往前面扬了扬下巴。
王全朝着东樵子的视线瞧过去,顿时睁大了眼睛,只见八狗脑袋上的那个伤口竟然愈合了,新长出来的皮肤是惨白色的,他不禁咽了咽口水:“这伤口就这样凭空好了?”
此时,乌云散去,月亮露了出来,月光淡淡地洒在八狗的脑袋上,那脑袋就像笼罩了一层薄光似的。
东樵子突然眼神发亮,回头看了一眼南山观,用力地点了点头:“怀夕姑娘说了,这雨若是浇透了,明天就能好。”
这下,没人睡得着了,但是他们也不敢去喊怀夕,只能立在旁边,盯着八狗瞧。
直等到天边大亮,朝霞染红了天空,三人已经站得腿脚发麻,浑身发冷。
突然,八狗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,睁开了眼睛:“咦,天亮了?”
豆子本来靠着王全昏昏欲睡,听到这个声音本能地跳了起来,第一件事就去探八狗的鼻息,感觉手指有淡淡的热气传来,他满脸惊喜地看着王全和东樵子:“八狗哥活了!”
王全和东樵子赶紧也去探鼻息,待确定八狗真的活了,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,怀夕真的能活死人?这神技,放眼整个天下都炸裂得很。
这时,八狗却有些不舒服地动了动身子:“好疼啊,哎哟,为什么我感觉脑袋在响啊,王大哥,我感觉有虫子咬我啊,好痒啊。”
东樵子倒是反应得快:“土里肯定有虫子,之前你还没有完全活过来,如今五感归位,自然感觉到疼和痒了。”
八狗却越来越难受,不停地扭动着身子。
“我去喊姑娘!”豆子立刻就要往南山观去。
“行了,把他弄出来吧。”此时,一个身影从小径走了过来,她身上裹了一件灰扑扑的外衫,脚上都是泥,眼角处还有眼屎,睡眼惺忪的模样:“大清早的,吵死了!”
终于能让八狗出来了。
东樵子和王全挖掉旁边的土,费了好大的力气把八狗扯了出来,只见八狗不仅身上的衣裳烂了,皮肤上出现了很多烂疮。
八狗难受地去挠,一边挠一边说:“怀夕姑娘,谢谢你救了我,但是,为什么这么痒?”
“你那是尸斑烂了。”怀夕伸了一个懒腰,转身往回头:“用火灰擦一下就行了。”
八狗这才松了一口气,跟着她往南山观去,用手摸了摸后脑勺:“怀夕姑娘,为什么我一动,脑袋里面就响啊,晃荡晃荡的。”
“因为你脑子进水了!”
“啊?”
疏山寺
一场秋雨一场寒,西北边陲的秋日比别处更冷一些。
如今谢府上上下下都忙得很,因为要迁去都城临安府,少爷小姐们恨不得连屋里的床都搬走,只期望再也不回这小小的郑县了,日后,他们就是京城人士了,来往皆是达官贵人。
谢予羡金榜题名,又是娶了官家女,等去了临安府,点了差事,那就是官老爷了,以往的老师、同窗自然是忙着攀附,饯行酒喝了一顿又一顿,今日午间喝得有些多了,想着不能冷落新婚的妻子,他就带着满身的酒气回来了,但是因为他长相俊美,欣长挺拔,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,即使一身酒气,也不让人厌烦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