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事,还不知晓到底是是谁,见他们过来,连忙腾出一个里间的生起了炭火。
阿朝把谢临洲放在椅子上,又找来干布,帮他擦了擦脸上的水珠。
茶馆伙计很快端来了两碗热腾腾的姜汤,他接过一碗,小心地递到谢临洲面前:“夫子,喝碗姜汤暖暖身子吧。”
旋即他又端了碗姜汤放到桌面上,喊还在忙碌的阿朝,“小哥儿,你的姜汤,我放桌面上了,你记得喝。”
谢临洲接过姜汤,双手捧着碗,感受着碗壁传来的暖意。
他看着阿朝忙前忙后的身影,又看了看他那双依旧亮晶晶的冰蓝色眼眸,轻声说道:“阿朝,今日多亏了你,若不是你,我恐怕……”
此时,他不由的在心里骂系统,太坑了。
“夫子,您别这么说,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。”阿朝打断了他的话,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容。
他坐在谢临洲对面的椅子上,捧着另一碗姜汤,小口小口地喝着。
姜汤辛辣,喝下去浑身暖和,驱散了身上的寒意,心里都是暖的。
谢临洲看着阿朝,心里满是感激。他知道,阿朝不过是个寻常的小哥儿,却有如此勇敢的心肠。他想起刚才在水里的绝望,若不是阿朝及时出现,后果不堪设想。
此时,他也怪,系统没立即救他还等他濒临死亡。太坑,太坑。
他看着阿朝身上打补丁,洗得发白的衣裳,又想起他先前在城里眼巴巴望着糖葫芦老汉的模样,想必也富裕不到哪儿去。
“阿朝,你家住在哪里?平日里靠什么为生?”谢临洲轻声问道,语气里带着几分关切。
阿朝愣了一下,没想到谢临洲会问这些。他低下头,小声说道:“我家住在外城的一个巷子里头,爹娘早就不在了,我住在外祖父家中。平日里就帮着家里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计,讨几口饭吃。”
谢临洲听了,心里一酸。这么小的孩子,竟然孤苦伶仃一个人,实在可怜。他看着阿朝,眼神里多了几分心疼,直白的问:“你年方几何?”
“我,我……”阿朝心中讶异,眼睛瞪圆了,“我今年过了十月的生辰就十六了。”
方才还问家里头的事儿,怎么着就问他几岁了。
谢临洲再三斟酌,作出决定:“阿朝,你可有心悦的汉子?若无,我娶你如何?方才你在河里救我的模样,想必被大家伙都看了去,若我不娶你,于你名声有碍。”
优柔寡断,不是他的作风,救命之恩定当涌泉相报。
阿朝猛地抬起头,眼睛瞪得大大的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嘴里嘟囔着,“这话本说的当真是真的,今日就跟做梦似的。”
“夫子,您……您说的是真的吗?”他的声音有些颤抖,眼里满是期待。
若是嫁给了夫子,那往后……
他简直不敢想,往后的日子。
“当然是真的。”谢临洲笑了笑,眼神温和,“你救了我的命,失了名声,我娶你是应该的。若你不愿意,我会将家中产业送出大半,供你下半辈子无忧。”
语气稍微停顿,他说:“现在看你如何选。”
阿朝的眼泪还挂在睫毛上,像沾了晨露的桃花瓣,一眨就簌簌往下掉。
他攥着衣角,明明心里满是欢喜,鼻尖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发酸,只能重重点头,把那句“我愿意”重复了好几遍,生怕谢临洲听不真切。
谢临洲看着他这副模样,原本准备好的话卡在了喉咙里。
他素来应对学生游刃有余,可面对眼前泪汪汪的小哥儿,竟有些手忙脚乱。
他下意识地想抬手帮阿朝擦眼泪,手伸到半空又顿住,想起汉子哥儿授受不亲的规矩,拿起进来时,伙计给的手帕递到对方面前,声音比平时更柔和几分:“别哭了,该笑才是。”
阿朝接过手帕,胡乱擦了擦脸,眼眶红红地抬头看他,嘴角却忍不住向上扬起,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。
“是、是太高兴了。”他小声解释,声音还带着哭腔,却透着藏不住的雀跃,“夫子,我……我都没想到,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。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