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间,泠妩已经将白於逼到后背都抵在了窗子上,白於此刻避无可避。
冷风灌入,吹的她鬓角碎发微乱,她却并不顾及,而是接着问:“还是唤你小於?”
“闭嘴!你该死!”白於眸底怒火沸腾,握紧匕首便想朝那雪白纤细的脖颈划去。
“小於,你真的要伤害本尊吗?”
温和清冷的声音一出,那匕首便停在了脖颈三寸之地。
白於轻颤着指尖将匕首收回,却被泠妩伸手抓住了。
温凉的指尖攥紧的刹那,白於不知想到了什么,喉结滚动死死压下喉间的甜腻。
他抬眸与鎏金面具下的眼睛对上,“告诉我,你究竟是谁?”
白於问完便眸中失神,口中依旧执拗反驳:“你不会是我师尊,你不是,你休想骗我。”
泠妩并没有用力,可白於就是没有力气去挣扎。
温凉的指尖强硬地带动着他,将那匕首从纤细的脖颈处慢慢上移,最终挑进面具和下颌中间。
匕首冰凉,泠妩眼睛眨也没眨。
“打开。”泠妩说:“你就知道了。”
话落,泠妩松开了拉着白於的手。
白於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,他迫不得已只能用两只手攥住匕首,可是根本无用。
他浑身战栗,连带着那鎏金面具也轻轻颤抖了起来,似乎下一瞬就能掉落一般。
哪怕如此,那鎏金面具下的眸子也仍旧淡漠,似是根本不在意。
终于,白於发红的眼角出现了一寸的湿润,他无力地将匕首抽出。
“当啷”一声,他一直珍视的匕首被他丢在了地上。
他闭上双眼,“你走吧,我不想看了。”
他鼻子很酸,眼眶发热,只得仰起头无力地靠在墙角。
可许久他都没能听见她离去的声音。
他没由来的一阵无力,“你不走?好,那我走!”
话落,他没去看泠妩便转身,将后背毫无防备地露出。
泠妩挑眉,拾起地面的匕首,朝他后脑勺丢去。
下一瞬,白於耳畔便突闻一声利刃呼啸。
多年来对危险的警醒让他本能偏头,可那匕首却还是划破了他的脸颊,一滴血液滴落于地面。
献祭阵法被激活,光芒瞬间遮盖了蜡烛的光辉!
白於呼吸一停,立刻去追寻泠妩所在之地。
便见女子早有预料地与他对望,就在那个瞬间,她抬起手主动掀开了面具!
清冷绝世的面容被刺目的光耀照得一览无遗,熟悉到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的眉眼暴露在那光亮之下。
白於只觉脑袋轰隆一声作响,心脏也仿佛被重物狠狠敲击着,痛得他几乎喘息不过来。
他踉跄着退后两步,撞翻了桌上的茶壶茶杯,滚烫的茶水洒了他一身,却仍旧止不住他内心翻江倒海的剧痛。
眼前不断浮现的画面,让他再也压不下喉间甜腻,口中突兀喷出鲜血。
刺目的光芒加剧,他忍着如生生挖掉心脏的痛苦,艰涩大喊:
“师尊,你快走!”
他话落,便将那匕首举起继续往那献祭阵法中,输送血液。
可泠妩依旧站在那里不为所动地看着。
白於只得跪在地上,祈求:“师尊,你快走啊!”
蜡烛忽明忽暗,似在嘲笑他的无能与弱小。
他跪在她面前,卑躬屈膝地乞求。
“你每唤一次师尊,都让本尊厌恶至极。”她语调轻缓,垂首间俯视少年的眸中再也不复素日温和。
白於唇瓣颤抖着,无声低头看着自己手腕处不断往下涌动的血液。
粘稠的红艳顺着苍白的指尖“滴答滴答”掉落在地,终止了他的回忆。
黑鸦般的睫毛上挂上了潮湿。
“您……”他话一出口便控制不住地哽咽,一滴泪水滚落在地,融入血水。
他献祭过很多人,那些人临死前都会落泪,泪水与血水掺杂在一起,绘制一幅血腥恐怖的场景。
他时常站在不远处,低垂着眼眸冷眼相看。
就像……
现在冷眼看他的师尊一般。
唯一不同的便只有 他成了那个乞求之人。
可他祈求的却是她的平安。
祈求他曾将之拉下神坛之人的平安。
他眼眶逐渐被泪水堆满,抬首回望高高在上的那人时,满腔酸涩的泪水终于滚落。
白於跪在地上,后背逐渐弯曲。
光芒万丈之下,女子缓步而来,她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,一如每一次披上黑袍便手段残忍的她。
她似是有些嫌弃,于是离他很远,仅用灵力将他下巴抬起,强迫他仰头看着她。
“灵力?阵法没有开启吗?”他愣了片刻,忍住心底空落自语。
终于他似是想到了什么,张嘴就要说出,可目光定格在眼

